前言

谨以此长篇作为国庆前的礼物献给我们共同的最美小地方——苏马荡，献给我山居了这么多年的谋道镇。我喜欢苏马荡，喜欢谋道镇，它已成为我生命里难以分割的一部分，也成为我情感世界不可挣脱的一部分，它是我之前生活中所有遗憾和愧疚的弥补载体，是唯一能够让我如此安静、如此平静的地方，更是能够收容我永远不可抹去的过去、承载我一切不可知的将来、安放我走的踉踉跄跄的现在的心灵之所。

我对风说过，也跟云说过，每一次去苏马荡，去谋道镇，我都是在赴一个约啊，那个年轻时候如此让人悸动的约，那个曾经可以托付一辈子的约，那个现在的我自以为是的一往情深的约，那个我在心中许了无数次愿要去陪伴崖畔的杜鹃的约。

〔注〕：本故事的内容和情节纯属体悟、臆想和虚构，如有雷同，请勿对号入座，如有瑕疵，也请读者多多包涵。

第9章 再去走走

转机出现在第二天晚上。

吃过晚饭，向玉花就主动来到章丘山舅爷爷家，轻声地喊他：

“唉，过来一下。”

章丘山急颠颠地走到她跟前，隐隐约约知道她想做什么。

“我们再去走走，好吗？”比刚才更加微弱的声音，微弱得几乎只有向玉花自己能听得到。

章丘山当然也能够听得到，他们两人之间在多年的相处中已经形成了一些默契，甚至有时候用不着语言就能知道对方的用意。一次在她家，看了一会书的章丘山对着向玉花扬了一下手指，她马上就去把她爷爷留下来的一把老式的叫不上名字的木琴取来，章丘山不大熟练地弹着琴，一边看着向玉花，二人脸上立刻现出会心的笑。

此刻，月色如轻柔的薄纱，悄然笼罩着大地，也笼罩了章丘山和向玉花。河边的树木，在月光的勾勒下，宛如一幅素雅的水墨画。微风拂过，树叶和芦苇沙沙地响，光影在地面上摇曳着晃动着，仿佛是月光在与树叶和芦苇翩翩起舞。远处的山峦，在月色的映衬下，显得格外的静谧和深邃。那起伏的轮廓，恰似大地沉稳的呼吸，轻轻的吐纳中，蕴含着无尽的神秘与安宁。此刻，四周寂静，山野朦胧。

还是昨晚走过的路，还是在踏过一座小桥后，还是在昨晚停下的小路转角的那棵大树的树荫下，语言已经是多余，如同之前的默契，两个年轻人的心，随着章丘山轻柔而又热烈的拥抱，紧紧贴在了一起。

两人双眼微闭，双唇轻触。那一刻，章丘山觉得自己拥有了人世间那至高无上和无边无际的幸福。

他的双手有力地扶住她的两肩，以一种极其缓慢的速度捕捉着向玉花的唇，捕捉到的一瞬间并未停止，而是又缓缓地离开，然后再次温柔地吻住，下唇轻轻地摩挲着。

两人无限美好地沉浸其中。不停地捕捉、分开，又在轻吻中彼此摩挲。两个人慢慢地都有触电一般的感觉，这就是少男少女之间的情爱么？是青春岁月应该呈现和拥有的美好么？

两人手牵着手回来了。向玉花让章丘山到自己家大门外的坝子上坐下，屋内一片漆黑，大人们已经入睡了。屋外一盏电灯明晃晃地亮着，有飞虫在灯泡周围环绕着不肯离去。她搬来圆形的实木洗脚盆，打来了冷热水分别倒进了木盆，用手指试探着水温合适了，就示意章丘山洗一洗被夏夜凝重的露水打湿了的双脚。

那是个纯真的年代，两个曾经多么单纯的人也就到此为止，很有风度地留下了属于他们的青春记忆。（未完待续）